2014年1月29日 星期三

[故事] 萊絲麗的離婚見證

以下故事從《婚姻靈修學》這本書中節錄
這個故事很長,但是相當的精彩,所以特別整理出來,與大家分享

--------------------------------------

★萊絲麗的離婚見證

  有些時候離婚是單方面的決定,另一方只能被迫接受。我所認識的一位姊妹萊絲麗就遇到這種情況。許多基督徒都在萊絲麗離婚確定前就勸她放棄,不要再等下去、開始去找新對象。如果萊絲麗只關心自己的情緒健康與快樂,那麼她可能早就接受這樣的建議了。但今天,儘管走過離婚風暴,萊絲麗仍然藉著尊重與珍惜自己和前夫所寫下的神聖歷史,得以更親近神。這不是一段快樂的歷史,但它卻帶來豐富的屬靈祝福-而這就是盡心順服神的美妙之處。儘管自己受到侵犯,我們仍然可以靠著神的恩典在傷害的經驗中成長。

<殘破的歷史>

  「萊絲麗,我要離開你。」

  萊絲麗退後了幾步,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聽到這樣的話。年少時的她,總是夢想自己穿上潔白的婚紗、擁有幸福的婚姻、生一堆小孩。她的想像世界並沒有為這幾個字所散發出的可怕冰冷留下任何空間;而說這句話的男人,是她託付自己生命與身體的人,她與他分享了內心最深處的祕密和一生最親密的關係。現在,這個男人告訴她,他再也無法待在她的身邊。

  那個時候萊絲麗和提姆都是委身的基督徒。儘管婚前兩人就同居,但在結婚之前他們再一次將自己委身於主,並且立即開始在信心中成長。他們參加查經小組,也經常一起禱告。在兩人結婚的頭幾年,常常有人對他們說:「你們的婚姻真令人羨慕,」而這對年輕夫婦則會謙虛地回答:「這是神的作為,不是我們自己的。」

  婚姻的裂縫出現在婚後第六年,當時提姆向萊絲麗承認自己有了一夜情。他告訴萊絲麗自己非常懊悔,也願意接受諮商輔導。流過許多眼淚之後,夫妻倆終於得以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雖然萊絲麗必須處理一些信任的問題,不過美好的時光很快又回到兩人的生命中。五年之後,提姆接受了教會的長老培訓,而萊絲麗則全時間領導著一項基督教事工。他們承受了不能生育的傷痛,但兩人逐漸走出陰霾,開始預備領養孩子。事實上,萊絲麗與提姆已經作完第一次的領導家庭研究,正在為下一個階段作預備。萊絲麗期望自己很快能成為一位母親。

  就在那時候,萊絲麗感覺提姆正在疏遠自己。一開始,這份恐懼似乎並不理性-只是一種預感,如此而已-然而越來越多證據接著出現。兩人的距離,就在萊絲麗伴隨提姆去參加一個全國性會議時,完全突顯出來。在這趟旅程中提姆常常丟下萊絲麗一個人,而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萊絲麗覺得自尊心很受傷,滿肚子委屈。她變得「歇斯底里」,這個她如今感到懊悔的反應把提姆推得更遠。

  有一次,萊絲麗在家中對她的禱告夥伴說:「若不是因為我很了解提姆,我會以為他準備要離開我了。」

  「怎麼可能?你別胡思亂想了。」她的禱告夥伴安慰她。

  提姆出差整整三個禮拜,而週六下午是他應該返家的時候。萊絲麗焦急地等待他準時回家。她希望夫妻倆可以為星期一早上將要進行的第二次領養家庭研究作好準備。

  正如萊絲麗所預料,提姆並沒有在週六下午(或晚上)回家。萊絲麗將預留好的晚餐收起來,然後上床睡覺,心想著提姆深夜就會回來。她一早醒來,想看看提姆是不是躺在身邊-但他不在。星期天早上萊絲麗獨自上教會,她很確定回家時,就會在車庫裡看到提姆的車子。可是車庫仍然是空的。

  她的心開始往下沉。到了晚上,萊絲麗聽到車庫裡傳來一陣聲響。她打開門,見到提姆正在將高爾夫球具放進後車箱。

  「提姆,你在做什麼?」她問。他三個禮拜都不在家,該不會還想在隔天一大早去打高爾夫?

  接著,她聽見了這句話-那震碎她整個世界、使她頓時失去方寸的八個字:「萊絲麗,我要離開你。」

  「什麼?」

  「我要離開你。」

  萊絲麗幾乎要當場崩潰。「你不能離開我,」她哀求。

  「我現在就要走。我已經不再愛你,從很久以前我就不再愛你了。」

  萊絲麗感覺自己開始變得歇斯底里,她恐慌起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回憶當時情景:「因為我知道自己變得歇斯底里並不能留下他。此外,我也不希望他對我的最後一個印象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接著萊絲麗低頭看了提姆的手,她整顆心都涼了。提姆的手上並沒有戴著婚戒

  「你沒有戴著結婚戒指,這是不是說你要開始找新的對象?」

  「沒錯!」

  砰!他迅速、冷靜、顯得稀鬆平常的回答,令她驚訝得目瞪口呆。

  「你已經知道對象是誰了嗎?」她的眼睛濕了。她真的想聽到答案嗎?

  「知道-但我不是為了任何一個人而離開妳。妳跟我,我們就是不合適。多年來我始終活在一個謊言裡,如今我已經厭倦了這個謊言。」

  「提姆,拜託你,今天晚上留下來,一晚就好!」

  「我辦不到。」

  萊絲麗感覺自己開始失控。她並沒有變得歇斯底里,然而此時的她已經淚如雨下,心亂如麻。她強忍著傷痛,直到提姆驅車離去,這才歇斯底里起來。

  發自於內心的哭泣,深沉而沒有邊際。過了很長的時間,萊絲麗終於跪了下來。然而心中的痛苦壓得她無法獨自禱告。於是她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電話旁邊,撥了電話給幾個摰友。「提姆剛剛離開我,」她邊哭邊說:「你可以過來嗎?」

  萊絲麗和幾位朋友不斷流淚、禱告,禱告、流淚。在歷時幾個鐘頭的屬靈掙扎之後,萊絲麗終於能夠稍微鬆一口氣,心中有了一點平安的影子。

  「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過夜? 」一個朋友問萊絲麗。

  「不用了,我不會有事的,」萊絲麗回答。她當初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所要經歷的一切,對此,如今她心存感激。


<宣布消息>

  因為萊絲麗當時正帶領著一項基督教事工,她知道必須告訴自己的同工這件事。他們知道後都極力支持萊絲麗,為她抱不平,然而這些反應卻讓萊絲麗難以接受。

  「對我來說,這真的很難受,」萊絲麗坦承。「神在處理我對內心的驕傲。過去我總是那個不斷付出的強者,而現在祂要我進入一段生命的脆弱期。

  提姆離開後的第一個禮拜,萊絲麗在禱告中感覺神要她將這件事情告訴教會,並請求大家代禱。這不是萊絲麗想做的事;她以為身為一位事工領導者,她必須表現得很堅強。「神啊,」她辯解:「他們會想,我連一個妻子都當不好,又有什麼能耐去領導一整個服事中心?如果我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又怎麼能帶動這個事工?」

  在接下來的主日崇拜中,帶領敬拜的人做了一件從來沒做過的事:他邀請會眾分享代禱及感謝事項。萊絲麗嘆一口氣,站了起來,教會裡的每一雙眼睛都轉到她身上。她用力吞下口水,然後說:「我要告訴教會,提姆上個禮拜離開我了……」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起會眾的驚嘆錯愕,而萊絲麗仍繼續說下去:「提姆和我需要大家為我們的婚姻得醫治代禱。」

  成為脆弱的一方,讓萊絲麗手足無措,然而她的分享卻為教會其他面臨婚姻危機的夫婦打破了僵局,使他們得以分享並改善問題。即使在等待著自己的婚姻得醫治的時候,萊絲麗都為這些夫婦感恩。


<希望破滅>

  萊絲麗相信提姆一定會回來,這份信心支撐著她度過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很樂觀地認為,只要她能了解提姆為什麼離開,以及自己到底哪裡做錯,她就能把一切都「搞定」,及時挽回她的婚姻。事實卻不是如此,她的婚姻將一去不返。當時提姆正在與另一個人密切交往,根本沒有復合的意願。

  怨恨苦毒經常侵入萊絲麗內心,然而她總會努力驅散這些感覺,有一部分原因來自於神開始讓她看到自己的不足-她那自以為是的驕傲,以及為了替初信者豎立風範,而對丈夫和自己所作的各種苛求。

  萊絲麗看到自己多年來如何受到完美主義的束縛。她想起有一回,在提姆離開之前,牧師在證道中指向她這邊說她是個罪人。這令她寒毛直豎。她在心裡暗暗叫道:「你在我身上看到什麼罪?趕快告訴我,我好把它清掉!」

  「我發現在自己的基督徒生活裡沒有恩典、沒有憐憫,」萊絲麗坦承。幾個月過去了,然後是幾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提姆告訴萊絲麗他即將再婚。


<分擔愁苦>

  有時候萊絲麗整個人會陷入憂鬱恐懼的深淵,特別是當提姆的婚期一天天逼近的時候。然而就在這些時刻-萊絲麗找不到其他方式來形容-神會用雙手輕輕托住她的臉龐,對她說:「萊絲麗,看著我,看著我。」

  就在確定自己的婚姻無法挽回之後,萊絲麗二度陷入傷痛。她叱罵自己、責怪自己,心想當初如果能作一些改變,提姆就不會離她而去。

  「不是這樣的,」她會感覺神這麼說:「我以完美無缺的愛來愛他,可是他也離開我了。」

  這個念頭使萊絲麗潸然落淚,而她開始體會到自己與神之間一種嶄新的親暱關係。她覺得自己分擔了神心中的愁苦;她和神正在一起經歷這份傷痛。

  有些基督徒朋友終究按捺不住,好意地詢問萊絲麗是不是找到了新對象。萊絲麗盡力掩飾心中的錯愕,然後溫婉地回應。她仍戴著婚戒;而儘管有些基督徒認為她應該「放手」,這枚婚戒卻象徵著萊絲麗所立下的誓約。事實上,誓約的對象不只有提姆,還有神。雖然提姆已經轉身離去,神卻沒有,誓約的三方裡有兩方仍堅守承諾。

  「這枚婚戒不再象徵我對提姆的愛,」萊絲麗說。

  「那份愛已經死了。然而它代表著我在神面前所許下的承諾-在祂面前我曾說過:『你我永不分離,直到見主的那一日。』」

  一直到提姆於一九九八年再婚的前一天,萊絲麗都戴著她的婚戒,並且持續為兩人的復合而禱告。在背叛的傷害中仍堅持自己的忠誠,使她進一步認識了神。「以色列的不忠與神的信實,還有何西阿的忠實與歌蔑的背叛,這些故事對我而言意義重大,」萊絲麗說,「這一段經驗幫助我更能體會神的心。我比較能明白神的誓約所代表的那一份不可思議、毫無條件的愛。我越是請求神容我摘掉這枚婚戒另找對象,祂就越是向我訴說祂的誓約應許。

  這就是本書所要傳達的要旨之一。就算有如背叛、不忠、逼不得已的離婚等悲劇發生在我們身上,神還是可以讓這些經驗成為我們屬靈的祝福。萊絲麗在提姆背棄了兩人的婚姻歷史之後,仍然保持忠誠,並且尊重這段歷史的神聖意義,於是她學到了寶貴的屬靈功課,得以在這個過程中更親近神。

  然而,萊絲麗算得上是個開路先鋒。她的多數基督徒朋友都不能了解為什麼她不乾脆「放棄」算了。「他們可以明白為什麼一個父親願意迎接自己放蕩的孩子回家-那個浪子的比喻」,她說,「可是如果換成丈夫和妻子,許多基督徒就看不出道理何在了。」

  然而,如今萊絲麗學會用嶄新的眼光來看神。


<天上的良人>

  萊絲麗如今說:「神就是那位完美的丈夫。祂在我未求以先就已滿足了我的需要。我說的不只是重大的事情,祂還以很親暱的方式滿足了我很微小、很私人的需要。」

  一九九八年復活節兩週前-就在提姆婚禮的幾個月前-萊絲麗應邀赴一間擺滿著麝香百合的教會演講(譯註:麝香百合盛開於復活節,故英文名稱為「復活節百合」(Easter Lily))。自從提姆離開後,萊絲麗就靠著相當微薄的收入度日。她相信神要她原諒提姆,而不是要求他為自己的背叛「付上代價」,因此她的手頭總是很緊。她覺得要去買一朵麝香百合,對自己而言,是一種「揮霍」,另一方面她卻在心裡殷切祈求:「主啊!這些百合真美!我也好想要一朵。」

  復活節前一天,萊絲麗一大早進辦公室時,看見一朵麝香百合躺在自己的桌上。她停下來,瞪大了眼睛,然後開始啜泣。雖然這朵百合來自於一位朋友,萊絲麗卻將它視為神的禮物。神聽到了她的禱告,現在,祂買了一朵復活節之花送給自己的「愛妻」。

  「在失去地上丈夫的同時,我更貼近我在天上的良人。」萊絲麗加重語氣地說:「祂是我的丈夫、我的供應者、我的扶持者。」在過去,萊絲麗與神的關係建立在她的「成就表現」之上,而這一季的傷痛卻教她學會接受神的恩典。

  距離提姆的婚期不到兩週時,我和萊絲麗深談。「現在神還是可以修復我的婚姻,」萊絲麗對我說,「但是就算祂不這麼做,祂還是神。」她靜默下來,眼神充滿著殷切的期盼。我見到她眼神閃爍的淚光。

  「蓋瑞,在這段時間裡,我經歷了好豐盛的屬靈祝福,拿什麼跟我換它,我都不會答應。」

  「萊絲麗,妳再認真想一想,」我問她:「這是妳的真心話嗎?」

  「是的,我打從心底說這句話。這段經歷之豐盛,深深改變了我的生命。當然,我不是說婚姻破碎了我很高興,但我的確為它所結出的果實而高興。

  萊絲麗進入了一個嶄新境界。她學到這個寶貴的秘密:不管別人對我們做了什麼-哪怕是最親密的背叛-神都能使用這些經歷使我們更貼近祂的心。而且,祂還可以藉此讓其他人也來親近祂。

  提姆離開兩年之後,有一天萊絲麗的父親打電話給她。這是個很特別的祝福。「我看見妳所遭遇的一切,」他在電話裡說:「也見到妳是怎麼走過來,現在我想要擁有妳的這份信仰。」

  這是一次深刻動人的對話。萊絲麗的父親和提姆一樣,年輕時背叛了妻子(萊絲麗的母親),讓萊絲麗不得不在破碎的家庭中成長。然而,當萊絲麗陪伴父親在旅館裡讀完標題為「羅馬之路」的福音冊子,六十二歲的父親跪下來禱告並接受耶穌基督作個人救主時,過去的一切傷害與痛苦頓時都消失了、溶化了。

  萊絲麗的父親決志信主這件事隱含著相當奧妙的真理。藉著忠誠對待不忠的丈夫,萊絲麗體現了神對不忠誠的人所保有的信實。她的父親不只一次聽過福音,然而真到在她身上親眼目睹這個真理之後,他才願意親身接受。

  萊絲麗現在甚至可以微笑了。「我怎麼能不感激神?」她問我。「老實說,我可是滿心願意禱告:『神啊,祢可以取走我的婚姻,如果這能帶來家人的得救。』我知道提姆信主,所以他會去天堂。如果他的離去可以將其他人帶到神面前,那麼我願意承受。

  在我們結束萊絲麗的故事前,讓我再提一件事:不久前有一位男士打電話向萊絲麗求助,他的妻子剛剛離他而去。他陷入了憤怒與怨恨當中,但萊絲麗為他指出了另一個方向。

  「你生命中的這個季節可以是靈命豐收的一季,如果你願意讓神來破碎、陶塑、重造你的生命」,她告訴他。「我們總是不斷責怪配偶,但神卻想先處理我們自己的心。」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